她說，他以前是個好人

她分手了。

聽說他並不是個好人，為什麼還要留在他身邊？

她說，因為一起經歷過很多事，因為有很多一起的回憶，所以怎麼能說放就放掉這段感情。


見過他一次。

見過他們隔著電話吵架一次。

見過他和另外一個她有說有笑一次。




她說，他以前是個好人。

以前。


他們是情人，可是在煙霧瀰漫的吧檯前他們卻像陌生人。

與旁邊的鋼刷頭妹交流著一種好哥兒們包裝底下的曖昧。

似曾相識的曖昧。


旁人眼裡無法忍受的事，當局者總是有辦法接受。

也許是欺騙自己沒甚麼，也許就像她說的有太多的回憶可以假裝沒看見。


要相信一件自己不願相信的事，有時候需要的不是勇氣；是事實。


他們在街角吵架──隔著電話。

她的身邊有很多朋友，但她還是選擇與他吵架──至少這樣還算是與他有「接觸」的，連面都見不到的接觸。


當一個人開始不接電話，

當一個人開始不在跟你分享生活，

當一個人開始不讓你找到他的行蹤，

當一個人被問起去哪時總是支支吾吾，

當一個人做了甚麼事之後總是事後才報備，

當一個人開始不願意你的影子出現在他身邊，

當一個人開始不顧你的感受只想做他想做的事情，

當這樣一個人不是別人而是你的情人時，這一切是不是有鬼？


兩個人在一起卻看不出是一起的，原來這一切真的有鬼。

但悲傷的是即使知道這樣的鬼有多麼的醜陋、多麼得令人氣憤，在斬斷一切時依舊會痛。


但這樣的痛，或許是種能量。

一種讓人從一段不堪回首的情感中破殼而出的力量。


知道嗎？

人在傷痛過後學會成長、蛻變然後成為更美麗的人迎接新的以後。

也有人選擇埋在煙霧裡，品嘗後悔或者是糜爛沉淪；後者總是比較輕鬆的。


以前，他也許是個好人。

但當一個人開始讓人受傷難過失望時，

這些痛堆積起來最後就算只有一根稻草也會讓人選擇離開──不論他還是不是個好人。


受傷了的心不會復原，但是可以為了另一個人茁壯。

或是為了自己而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