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

比起整理，我想我比較喜歡清潔。

刷洗的那種清潔。

像是把水槽或是電腦、螢幕、球鞋、牆壁上等等的髒污灰塵刷刷洗洗後的成就感。


而整理，則一直都不是一件我很喜歡的事。

因為，整理過後一切都太過於一目瞭然。

甚至，整理會整理到不想整理的東西。

心血來潮地整理著的信件，看到過往的書信或許溫馨。

但也會看到意料之外並不想看到的字句。

有時候，甚至會看到別人並不想讓你看到的東西。

就像當時也許沒注意到、不明白、也許不懂。

但經過一段長長的時間，一段幾乎讓你遺忘的時間後忽然又看見。

也許是變聰明了，也許是看盡百態了，也許是了解那個人了，也許只是一時開竅了。

忽然就這樣看懂了。

有些未爆彈就是這樣埋藏其中等待著你來整理時爆炸......

紙條、卡片、別人寫給別人的信，我把它們埋藏在紙張的保護色裡。

卻在整理的逆襲下赤裸裸地穿刺出來。

扎傷了手，血的味道。

看不見的大怪獸如果整理得太好就沒有他躲藏的地方了；

如果沒有了棲息的地方，怪獸是會吃人的。


就像我的抽屜裡沒有啤酒。

但裝醉的怪獸卻總是躲在裡面等著甚麼時候可以咬一口嚐嚐血的味道。


如果有些東西不是我們自己可以整理的。

那麼就留著等待吧，等有一個人跟你說：「這個可以丟了吧？」

到時只需要說：「嗯。」就好了。


善於整理的人，好像比較不會念舊。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