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子很難過,好像心頭上有甚麼壓著喘過氣,心空空盪盪的想掉眼淚......
這樣的事情,有誰願意相信?
但事情就這樣血淋淋地發生了。
平凡的人,早上笑著出門,然後就再也回不來了......
看著死傷者的名單,一個個名字慢慢看下來,好久好久......
儘管沒有看到認識的名字,可是完全沒有鬆一口氣的感覺,心跳依舊好沉重,心很痛,很想哭......
或許是因為有著一樣珍視的人、有著自己愛著的人;
或許是因為想到了那些必須承受突如其來噩耗的心靈與淚水;
或許是因為見過真正逝去的人;
或許是因為這樣一場沒有人願見的悲劇就這樣穿破了世界......
戳破的洞,流出了很多的聲音。
男的、女的、老的、小的、憎恨的、恐懼的、幸災樂禍的、凜然的、偏激的......
有如一盤清水滴下一滴油墨,一漣一漣地渲染、變色。
人們開始互相不信任,開始各種猜測,期望把自己的想法被認同,於是各種爭論與對立就像戰後後遺症一樣散佈在我們呼吸的空氣之中。
有的人爭得臉紅脖子粗就怕自己的論點被駁倒,
有的人淡定地拿著茶說著大道理家,
有的人撻伐著這樣慘無人道的手段,
有的人辯論著到底該不該有死刑,
有的人看到了人們互相爭論對立的言論後感到熱血沸騰覺得很興奮,
有的人瘋狂轉貼新聞、照片、網路文發表意見,
有的人不斷地看著各種轉發消息漸漸地失去了笑容,
有的人期望這樣的恐懼與不安能繼續蔓延成為常態然後變成一種溫床,
有的人幸災樂禍地崇拜起了這樣的惡行,
有的人用行動來撫慰震盪不安的人心,
有的人用溫暖的言語感謝著這些伸出援手的人們......
各式各樣的人們,能理解的與不能理解的都毫不客氣地真實地存在著。
夜已深,人說多不多,說少也沒多少──這裡是不夜城。
我們走進捷運站,他陪我等著車,一邊輕輕地聊著天。
談話間空檔的小沉默,他突然飛來一句:
「隔壁那站就是了,雖然方向不一樣。」
不用多問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了。
沒有人再說話,直到車子進站的聲音響起。
進車箱前,好友抱了我一下說:「保重!回去的路上小心。」
「你也是。」
上了車,免不了地環顧了一下車廂。
是不是像大家口中的人人不再低頭滑手機,車廂裡鴉雀無聲,每個人都是警戒地看著身邊的默生人呢?
結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也許滑手機的人真的沒那麼多的感覺,可是依舊看到了些帶著耳機聽音樂休息、玩著遊戲機以及傳著訊息對著手機發笑的人們。
一旁的學生們好像在聊著社團的事,忽然互嗆著嘻笑了起來,聲音不是很大,但原本安靜的車廂頓時有了一些人聲。
人們目光順著聲音移過去,臉上的表情似乎放鬆了不少。
看著人們放鬆的臉,驚覺原來對不少人而言在這個時候要自然而然地表現的很「平常」是不容易的。
也驚訝地感受到原來看到這些曾經習以為常的景象可以讓人慢慢回歸原本的心情,讓人有了一點安心與安慰的感覺。
或許,我們都在這件事件中受了傷,也都不自覺地期望著能被治癒──心靈上。
渴望著有人告訴忐忑不安的心「沒事的」。
而那些我們再熟悉不過的行為,彷彿流露出了「踏實度日的人們並沒有因為恐懼而被擊潰」感覺。
於是拿起了手機,稀鬆地轉了幾圈。
希望讓其他人經緊繃的人們感受到那一點一點平凡的力量。
願逝去的靈魂能得到安息之所,受到傷害的心靈能揮去這份陰霾。
不會讓無名的恐懼扭曲了本該微笑度過的日子。
小白花。
勇敢地挺直著腰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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