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飛機雲，抓不著的夢

走出大門，好好的天氣。

青草的味道，兩旁的樹蔭，抬起頭是無比寬廣的藍天綴上朵朵白雲。

其中一道飛機雲雪白地切開了藍天，令人忍不住想伸手捉住那道天空的白線。


春天、夏天，人們傾巢而出地忙碌著。

每次仰頭望見藍天白雲的好天氣，都會忍不住想起在操場上嘻笑的日子。




PU操場為什麼要叫PU操場呢？

小時候才不管那麼多，只覺得站在藍天底下就無敵了！

我記得那時有人跟我說，只要看到飛機飛過天空的時候伸手抓住它，抓了一百架的話就可以實現一個願望。


於是那陣子身邊的人很喜歡抓飛機，發現飛機比撿到錢還要開心。

而且只抓藍天底下的飛機，天空底下的飛機才是實現願望的材料，夜晚的飛機是載客回鄉的星星。


一開始我沒有跟著大家一起抓飛機，對從小就對聖誕老公公沒有幻想過的我來說，這些就像是聖誕老人的故事一樣，微笑聽過。

但是我會幫忙找飛機。

雖然不覺得抓飛機跟實現願望之間有甚麼關係，但是看到身邊的人發現飛機的喜悅，當我看到飛機時也會拉拉旁邊人的衣角，讓他們興奮地把飛機抓下來。

有時候，連抓了幾架他們自己都忘了，這時我會提醒他們現在抓到了第幾架。


後來也許是無聊，有一天獨自走在路上看見天上有架飛機畫出了長長的飛機雲，我下意識地伸手把它抓了起來。

後來時不時地抓個一架、兩架，竟也默默地累積了起來。

只是隨著飛機的數目越來越多，竟然也越來越猶豫──因為不知道自己要許甚麼願望。


好奇怪呀，其實人明明就很常許願。

常常有「要是這樣的願望可以實現就好了呀」的心情，可是回想起來卻怎麼也想不起到底是甚麼樣的願望這麼令人想要實現。

又或者是對於這種明明知道不會實現的許願方式，卻要許出一個願而感到為難吧。

於是後來我學會了另一種抓飛機的方式。


當看到飛機緩緩飛過天空時，伸手朝向天空抓住，然後等待......

飛機從被握住的拳頭的一邊被抓住，從另外一邊飛出來時放手。

放了守候飛機續繼它的旅程，再著那些旅客、夢想、思念、期待從世界的一端帶到另一端。


我早就已經不再抓飛機了。

可是天空一樣好藍，好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