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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4月17日

賣愛 (2)


但那時的我也忙得沒時間多加理會,很快地收進抽屜裡,然後發了一封32字的國際簡訊跟他說我收到了,之後我們又各自埋頭於自己的道路上。


直到很久後突然想起,才發現他已經回國了。

但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的我們兩個,遲遲沒有連絡,直到那天忽然劃破深夜的那通電話。

約在我們認識的那個酒吧──第三次。


截自:賣愛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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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就是這一次,接到Bruno的電話後,我披了件外套來到這間久違的酒吧。

推開門,弄得門上的銅製鈴鐺框啷框啷的響了幾聲。

正在吧檯擦著酒杯的bardender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用下巴意示了我一下。

順著方向看過去,果然Bruno依舊坐在那個老位子上。


「嗨。」他看到我,給了我一個簡短的招呼。



「嗨,好久不見。」我拉開他身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想喝什麼?」

「藍珊瑚吧,你呢?」

「琴湯尼。」Bruno搖了搖他手上的玻璃杯答道。


過了一會兒,bartender送上了我的藍珊瑚。

「很漂亮的顏色吧。」我問,試著說點什麼。

因為從我坐下到酒來的這段時間,Bruno一句話也沒說。

但是氣氛卻不至於另人感到尷尬,就只是沉默,一種不會不舒適的沉默。

「藍嗎??這樣剔透的藍,美麗卻有點憂鬱。」他淡淡地笑,淡淡地說。

「呵,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感性了?」我取笑他兩句,喝了幾口我的藍。

笑。

Bruno只是靜靜的笑著看著我。

像是在懷念,卻又有點哀傷。


「怎麼?一直看著我都不說話?」被看的有點不自在,而且剛剛才虧了別人,對方卻沒有回應讓人很難再說些什麼下去。

「每一次看到妳,妳都比上一次見面時更漂亮了。」Bruno很跳tone地說。

「你是因為突然把我叫出來感到不好意思,所以才勉為其難的讚美我嗎?」雖然聽到有些開心,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小嗆他一番,也許這也是一種害羞的表現吧。

「不,我是說實話。」Bruno很自然又很坦率的說。

「......謝謝。」面對這樣的坦率,我也只能以道謝終結我們的對話。



沉默。長長的沉默。



「我把愛賣了。」忽然一句輕輕的話從Bruno嘴裡流了出來。

「什麼?」

「我把愛賣了。」像是以為我沒聽聽楚似的,Bruno又再說了一次。

「妳不會笑我吧。」備註似的,他補上了一句。

「你賣多少?」我問。

聽我這麼說,Bruno笑了,撐著頭笑了。

從小小的笑聲變成連續的大笑,很久。

「我想我以前會喜歡跟妳說我的事,就是因為再奇怪的事情,妳也總是一副很正常的樣子在聽吧。好像跟妳說我那些異想天開的想法,那些事都變成有可能成真......」逐漸變小的笑聲尾端,Bruno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說著。



停頓。



「我得到了財富,但不是金錢。」像是忽然清醒一般,Bruno突然回答了我的問題。

「誰給你的?」我問。

「我在夢裡把愛賣了。」

「有一個女孩,每天都來我的夢裡,問我願不願意把愛賣給她。她說,如果我願意把愛賣給她的話,她可以給我致富的運氣。」

「所以你就賣給他了?」我詫異的問。在我的印象中,就算Bruno不賣愛,以他本來的工作收入也是相當不錯的,根本不會需要為了錢財或物質而煩惱擔憂。

甚至,綽綽有餘。


「當然沒有。」

「我跟她說我不需要致富的運氣。於是她說,她可以拿別的東西來換我的愛。」

「喔?是什麼?」

「我也是這樣問,不過那個女孩說,一個晚上只能進行一次交易,想要的話,必須要在隔天晚上的夢境才行。於是我們說好了,隔天晚上她又來到了我的夢裡。」

「那這次可以換什麼?」

「朋友。她說如果我願意把愛賣給她,她可以給我很好的人際關係,不論是什麼領域的人都會想跟我做朋友,我不會寂寞,只要我想的時候,一定找的到人可以陪我。」

「聽起來不錯,你怎麼說?」我開始有點好奇了。

「的確很誘人,但我覺得現在的人際圈就夠了,我也比較喜歡自己看看書、看看電影。」

「的確,如果沒有一定要『活生生』的人的話,你也可以隨時有很多『人』陪你。」我一邊揶揄的說。


Bruno輕笑了兩聲,像是認同我的說法,同時又也有點自嘲似的點頭。



〈......待續〉

點此觀看:賣愛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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